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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灭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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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

这篇小说有个字

先不要管你多久读得完

我保证你读完会觉得

你花的时间

是非常值得的

你知道吧

你得相信我

AND

让我们从这个黄色的背景里出来

好的，各位，接下来我想介绍一下，这篇即将进入各位视野的小说——《O,黑宁·施瓦兹以及卢契安·博亚》的作者其人：

奚雷

男

无照片（为了不影响本文的文学性）

艺术家（Good?）

作者（NotBad）

生于江苏

现居德国

他是我的同学（从没一起上过课）

友人

年

出于某些原因（如：在德国做实体艺术很贵）

他写了这篇小说

如果你愿意

还可以点开这首歌

边听边读

《O,黑宁·施瓦兹以及卢契安·博亚》

1

O

我出生了，我被叫做O，我被抛到了地上，这地是光滑的四方瓷砖。这是一场意外。

我庆幸来到这个世界上，在我居住的地方有各种鸟类，我喜欢鸟，还有植物，我害怕打雷，但我喜欢闪电。可是我的父亲被闪电击死了，在我居住的山里。所以在我13岁的时候，就得想办法自己讨生活。我学会了捕鱼，在溪谷，有几次我差点死掉，因为抽筋。在水底我看到了一条很大的鳟鱼，我想它可能会救我，但是它游走了。我不喜欢鱼，所以我吃鱼，但我不吃鸟。

我也喜欢山，我很少下山，但有一次夜里山下吵得厉害，于是我下山去看。山脚下一大群骑马的人把一群骑马的奥斯曼人赶跑了，可有一部分被他们抓了起来。我也被抓了起来。我头一回见奥斯曼人，他们皮肤像泥土的颜色。骑马的人们砍下树，用马拖着木材和奥斯曼人，来到一片很大的平地上。

他们把树干的皮削了下来，把一头削尖，另一头支在地上。奥斯曼人看见了很害怕，开始大叫，他们叫得比鸟难听多了，连鱼都不如。我后来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大叫，因为不一会儿他们就被扒光了衣服，插在了木桩上，他们的动作像上岸的鱼，我觉得很滑稽。插木桩的人做得很不好，经常把人插得倾斜了，血流得到处都是，马上就会死掉。我忍不住要帮忙。因为我经常烤鱼吃，知道怎么插，能不把内脏捅破。我在边上，帮他们把剩下的奥斯曼人，插到木桩上。我干的还不错，让他们没有马上死掉，也没流什么血。

骑马的人很喜欢我的技术。他们把我送去了别的山上，在树的后面有一座城堡（图注1），里面有一个人和我说话，我告诉他我的名字是O，住在另一座山上。他给我一只小雀儿和一枝树枝，要我用树枝穿过小雀儿。我不想它死，所以很小心，很好地避开了它的内脏。小雀儿就流了几滴血，插着树枝还能吱吱叫，我又把树枝拔出来，把小雀儿放回笼子里面，它能飞。他很高兴，要收我做学徒，我也很高兴，我很喜欢他养的小雀儿，所以就答应他。他说他叫V，想要教我写字。他还让我做别的练习。

我每天都在一个房间做我的练习。房间的地很滑，有很多格子，这叫做瓷砖，V说，他又说用鸟做练习最简单，但我已经做得很好，所以我可以接着做别的。我从他那里拿到了兔子，他让我每天用木棍穿过兔子。刚开始我做得很坏，因为兔子喜欢动，它们经常马上就死掉。我想要吃掉它们，但是V不同意。我就挨饿。房间里面很湿，没有阳光，我睡在瓷砖上，一直梦到以前在水底快要死掉的时候，还有黑色的影子，是那条很大的鲶鱼。我不喜欢这样，我也很久没吃鱼了。过了半个月，我慢慢做得好了，兔子能在木棍上活着，我给它们喂吃的，一个月后才会死掉。V很高兴，我说我不想梦到鲶鱼，所以不想睡在那个瓷砖的房间里。他同意了，我能在有床的房间里睡觉，还给我吃很多的东西，每天三次，我没有见过的。

V又给我狗，让我用木棍穿狗，我就穿狗。狗要咬人，我就把它的嘴捆上。狗刚开始很容易死掉，我的技术越来越好，没用太多时间，它们也能在木棍上活一个月。V说我有天赋，又让我练习羊，我马上练好了，羊能在木棍上活一个月。V又给我猪，我也马上练好了，猪能在木棍上活一个月。V又给我猴子，我也马上练好了，猴子能在木棍上活一个月。最后，V给我人，我用了一段时间才练好，人能在木棍上活一个月。

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因为V和骑马的人一起下山去了。我喜欢休息，我躺在房间里，早上听山里面的鸟叫声，我也在床上大叫。我在模仿鱼的叫声，但我没听过鱼叫，我不懂鱼为什么从来不叫。我想吃鱼，所以我溜出了城堡，我走了整整一天，在山里面，我路过了一些小村子。我找到溪谷。我沿着溪谷走，看到一个池子，池子里面有不少鱼，我和它们一起游泳，游过了很多距离，它们有很多，摩擦着我的身体。最后我抓了两条鱼上岸。

我抓着鱼，看到了一块巨大的峭壁，像是被刀切了一样。它看起来很像V告诉我的一座有名的山，这座山叫王者石。突然有一条闪电劈下来，击断了我面前的一棵树。我看着断树发呆，裤裆变得鼓鼓囊囊的，天上掉下了很大的雨。

我回到城堡，雨还没停，V已经回来了。他身上被雨洗得很湿，但还有血的味道。他说他不要人在木棍上活一个月，他要人一直能活着。所以他我要继续练习穿刺，要从大的到小的，我要从老鼠开始练，然后练青蛙，练壁虎，练甲虫，练苍蝇，最后练蚂蚁，练到最后，穿刺的木棍也要换成铁针。

我在这里待了很久了，但我不想又下山，我想居住在有植物和鸟的地方，山下都是烧焦的房子和死人，没有别的，那时候我和骑马的人在路上看见的。我不喜欢那种臭味，山的味道就很好，所以我喜欢山，从出生开始。所以我答应V，继续在山上做练习。我花了更多的时间才练好，从老鼠到蚂蚁，每一种动物都能活一个月，在我的棍或者针上。

V感到满意，他说你要做更多练习，但是现在时间很少，不够我再练下去了，所以我们要做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他把我带到了有四方瓷砖的房间里面，那里面有一只雀儿关在笼子里面，它很好看，我从来没见过，我想拥有它，所以我看了很久，忘了时间，忘了我在哪里。这时候很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击在我后脑勺，让我身体震动得很大力，我没觉得痛，但我倒在地上，眼睛前面就变成黑色了……

2

黑宁·施瓦兹（HenningSchwarz）

布切吉山脉/王者石（PiatraCraiului）

……

王者石（PiatraCraiului）

如果你从普拉霍瓦河谷穿过布切吉山脉，一直走向布朗，然后再由布朗出发，走向王者石（PiatraCraiului）山脉（图注2），你就走完了在咯尔巴阡山脉中最为美丽多彩的一段旅程。正是出如此因，我没有把王者石（PiatraCraiului）山脉单独列为一章总结，而是把它和布切吉山脉并为了一章——虽然王者石（PiatraCraiului）被游客和登山者称为罗马尼亚最美丽的山脉，虽然我这么做可能会让罗马尼亚的地理学家和登山爱好者无法原谅。

王者石（PiatraCraiului）是一个25公里长的石灰岩组成的山脊，当你身在海拔较低的布朗，都能很清地看到远处它的山脊在群山的深处中闪着白光。就算当你继续往外走，到达泽尔内什蒂和普拉尤弗伊（PlaiulFoii）之间那条12公里长的林荫道的时候，你也能看到这由到米高峭壁组成的西北城墙耸立在远处。

总而言之，这段山脊之路对你来说会成为一次真正的享受之旅，也能成为你这次旅程中最美丽和最充满野性的经历。但相对的，由于此处地势十分陡峭，这次旅程也会让你汗流浃背——尤其是当你背着沉重的背包前行之时，再要征服这条普拉尤弗伊（PlaiulFoii）和格瑞德鞍部（Grind-Sattel）（鞍部为山脊上两山间的低浅处，形似马鞍，故称之。）之间的魔鬼之路，会变得更加艰难。另外，由于登山过程中多变的气候状况，我建议没有太多登山经历的旅行者不要去轻易尝试。

如何到达出发地布朗

路线

自驾：当你从布拉索夫出发时，你可以在路口找到前往皮特什蒂的路牌，这条线路在地图上被标为E和E。出发时为了校对方位，最好确认一下路标上是否标明了这是国道DN73。然后你一直沿着这条公路前行，沿途你会经过拉斯诺夫以及当地有名的乡间堡垒，随后你就到达了布朗。如果你从普拉霍瓦山脉出发，可以走一条更短的路。这条路的编号是DN73A，处于普雷代亚尔和拉斯诺夫之间，横穿帕尔雷切（ParaulRece），届时你也能欣赏到路边波斯塔瓦尔（Post?varul）山脉的优美景色。

公共交通：在布拉索夫和布朗之间每天都通有巴士，在经过布朗之后，这些长途巴士最后都会到达瓦拉几亚（Wallachia）（图注3）的肯普隆格。或者你也可以在布拉索夫搭乘泽尔内什蒂方向的火车，然后在中途的拉斯诺夫下车，你可以再搭车或者坐巴士到达12公里外的布朗。

住处

多亏了流传百年的传说，让如今的布朗城堡（即德古拉城堡，DraculaCastle）变成了旅游圣地。因此，当地对旅游业的建设一直是花了不少功夫，这也让寻找住处变得不再复杂。我曾经和当地旅游协会的创办者们交流过，他们一直强调，此处国外游客云集是因为这里有天然原始的自然环境。为此他们还准备在此建造滑雪场以及提供自行车租赁的业务。

关于住处，我不推荐国家旅游部门运营的宾馆，因为在那里针对外国游客有一套“特殊”的价格。

而在私营的旅社，你甚至不用花太多的钱，就可以住得很好。比如我向大家介绍，有一家坐落在布朗通往布切吉方向的上山公路的旅社，它的门牌号是15号，由培德斯特鲁先生经营，那里一晚半食宿的双人间花费在15到20马克之间。你可以通过以下方式联系到这家旅社：

OVI旅游有限责任公司，/；

布朗IMEX公司，/，/（布朗）；（布加勒斯特）；传真：；电传：

住户最短的入住时间不得少于两晚，旅社也列出了所有项目的具体价格。例如：5马克一天的登山导游；去布拉索夫,锡比乌或者其他城市的随行翻译服务；冬季开始的滑雪项目；在圣诞和除夕上限为20人的团队住宿。

要是你对语言障碍有恐惧，或者想省钱，你可以选择住在布朗城堡中的山小屋（山小屋：山中建造的可供借宿、休息、避难的建筑。），此处在布朗的上方的玛格拉（M?gura）山的周围。要是你想住得更舒服一点，可以在选择4公里之外的特汉诺（TohanuNou）的入口处过夜。在那里的乡间公路上有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有着一个充满希望的名字，叫做"Unb?iat?iofat?”（“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此处每人每晚只要3马克（94年2月份时的价格）。但是这家旅社有一个小问题，他们的供水和暖气有时候会不太好用，隔音也不太好——如果你无法忍受，隔壁在半夜一点的时候还在大声放着“摩登浅谈”（ModernTalking是一支著名德国流行音乐双人组合）或者阿拉伯流行乐，你可以试试带上自己的磁带。

三天的往返之旅（从布朗到王者石）

如果要选出整个旅途中最美丽的一段登山之旅，那就得数这段从布朗到布切吉山脉中的奥马尔峰（OmulPeak）峰美妙旅程。这也是我现在要向大家介绍的，为期三天的王者石（PiatraCraiului）之行。虽说在此我为这段旅程规划了三天的时间，你当然也可以按照你的计划，随意地缩短或者延长这段时间。

我的计划是只在帕特拉山（Paitra）山脉处逗留一天，这时当你走在布朗的山口地区，并且不停地上坡下坡的时候，你肯定会觉得非常棒——因为在别处，你只能看到光秃秃的山崖和岩石，而在这边，你能欣赏到沿途小山村美丽景色，和它们浓浓的生活气息……随后，你会到达卡萨弗立（CasaFolea），你可以在那里过夜，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往上走，走到高处的“格瑞德避难屋”（“RefugiuGrind”）（这是位于格曼图拉的山小屋），这也是给旅客提供住宿的地方。不过你首先你得自备睡袋，两天分量的食物以及至少两大瓶饮用水。另外，那里只提供约10个床位，所以在周末或是旺季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去得太晚。

第一天

路线：布朗（米）-莫耶西（Moieciu）（米）-佩斯特拉（Pe?tera）（米），无标记-卡萨弗立（CasaFolea）（米）-索巧卡（?auaJoaca）（米）-拉喀布尔（LaTable）（米）-“格瑞德避难屋”（“RefugiuGrind”）（米），红丝带。旅途所需4小时。

你可以坐巴士从布朗抵达莫耶西（Moieciu）。继续从莫耶西（Moieciu）出发时，请在公路的第一个大转弯处右转，你可以在此处的路边有一栋显眼的绿墙木屋。此后不久，你就又得向右转，然后沿着下坡路一直前行，就到了斯巴西奥拉溪（Sbarcioara）。在过桥之后请继续往右拐。随后一个小时，在经过很多的盘山路之后，你就到达了佩斯特拉地区。

然后请你一直沿着王者石（PiatraCraiului）山脉前行，在半小时之内会到达一个位于公墓下方的十字路口。在此处一面是峭壁，而在另一面你能看到一个裂缝般的深谷。随后山脊的趋势向左前进，你将再一次穿过佩斯特拉（Pe?tera）地区，在这里可以在街边食品店补充食物。请记住：这是你此行最后一次购物的机会。然后在下一个村头的十字路口请向左拐，然后走上卡萨弗立（CasaFolea）方向的路。在那里有一座小庄园，庄园的主人非常好客，你也可以在那里过夜。至此，你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在庄园后方你能找到一个切尔皮西西（CheilePisicii）方向的三角形路标，沿着这条路一直走，随后左拐，驶向“格瑞德避难屋”（“RefugiuGrind”）。关于这条路，在新版本的地图上出现了一个错误：这条路的实际路标是一条红丝带，而在地图上显示的是一个红十字架。在走了20到30分钟之后，就到了通往瓦力皮特雷尔勒溪（ValeaPietrelor）方向的路，然后请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上爬，一直走到一个小木屋，这个小木屋位于乔卡鞍部(Joaca-Sattel)的边上。然后你将沿着一条路一直走（这条路的一侧是森林和山谷），一直到达一个叫“拉喀布尔（LaTable）”的地方，由于这里是多条步行路线的汇集处，所以在此处竖立着一块大路牌。从这里再往上走，离“格瑞德避难屋”（“RefugiuGrind”）就已经只剩20到30分钟的路了。

第二天

路线：避难屋（米）-索格瑞德（?auaGrind）（米），红丝带-拉姆峰（VarfulLaOm）(米)-阿兹卡蒂峰避难屋（RefugiuVarfulAscu?it）(米)，红点-克曼图拉（Cab.Curm?tura）(米)，蓝三角。旅途所需6至6.5小时。

今天沿途你将会看到更多的蛇纹岩。在经过克尔迪盖尼（ColtiiGainii）下方，你会穿越一个碎石堆，此后虽然地势将变得越来越陡峭，但也不至于非常难走。你将会在一小时的旅程之后到达格瑞德鞍部（Grind-Sattel）和王者石（PiatraCraiului）的最高峰拉姆峰之间的山脊。

如果天气晴朗，在登上最高峰拉姆峰之后，你的视野将会极为开阔壮丽。在这里，你可以从东往南再往西瞭望，你会看到东边波斯塔瓦尔（Post?varul）山脉至布切吉山脉的壮阔景观，你还能一直望向南边瓦拉几亚（Wallachia）的深处，最后你能看到坐落在西边的莱泽帕帕萨（Lezer-P?pu?a）山脉以及属于弗格拉什山脉众多小丘陵——在这些小丘陵上面，随意分布着登山者踩出的小径，这些小径虽然线路复杂，但最后都会汇集在你的脚下。当然除了这些，还有通向别处的小径，它们沿着在阳光下闪着白光的山脊，一直通向北方。

当你在王者石（PiatraCraiului）上攀登，从一块大石头爬到另一块大石头上面，大概需要半小时。这时你往下看，能看到在阿兹卡蒂山（Ascu?it）边上设置的应急帐篷，这个高度也足够让你毛骨悚然了。

你要是还想在王者石（PiatraCraiului）上面多花上一个小时，那你可以继续往?auaPadinei?nchise方向前行，随后能找到有着蓝丝带路标的路，这条路一直通往东边。在随后的一小时，你会翻过峭壁，然后经过陡峭的山林，到达坐落在卡瓦纳（Cabana）地区田园般美丽的山间草场。在此处，你也能看到主山脊的位置和山谷的入口。

第三天

路线：格曼图拉（米）-波耶纳萨诺阿加（PoianaZ?noaga）（米）-凡塔纳喷泉（FantanaluiBotorog）（米），黄丝带-玛格拉山（M?gura)（米）-莫耶西（Moieciu）（米）-布朗（米），未标记。旅途所需3.5小时到4小时。

为了照顾走得脚软的旅行者，昨天的路程是整个旅途中最短的。关于如何回到布朗，你有不同的线路可以选择：

1、如果你想走最快最轻松的路线，就请走波托罗格泉(Botorog-Quelle)方向的下山路。首先请你从桥头出发，往鲁尔马尔（RaulMare）方向前进，沿着山谷外侧的车道往上爬，一直穿越玛格拉（M?gura)山谷，走一段下坡路之后，就能到达布朗了。

2、如果你想走景色漂优美的路线，就请在农舍出发，一直沿着波耶纳鞍部（PoianaCurm?turii）方向的路前行，直到那里的木屋，然后走一段上坡路，横穿马西亚鞍部（MuchiaCurm?turii）的山脊，随后走一到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达普拉帕斯蒂尔·扎内斯蒂勒(Pr?p?stiileZ?rne?tilor)的石谷。当你到了玛格拉（M?gura）山谷中的那座桥之后，就请按照之前所描述的路线前进。如果你对这条通往玛格拉（M?gura）的路不敢兴趣，也可以换一条泽尔内什蒂方向的路，这条路会经过采石场，你走了差不多一小时之后，就到了当地的火车站，最后再坐巴士或者火车穿过拉斯诺夫，到达布朗。（按/5出版的火车时刻表，最后两班前往布拉索夫途经拉斯诺夫的火车分别在17:14和23:09出发）

……

3

卢契安·博亚（LucianBoia）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

首先感谢在座的各位在百忙之中的出席这次我们历史学院的会议，我也很荣幸能够在此给大家做一个开场白。

正如大家之前了解的那样，这次研讨会的内容主要是向大家介绍我近期内发现的一份关于V大公的奇特文物。

我们知道V大公以出色的军事才能和严刑峻法闻名于巴尔干半岛，在史籍中为自己谋求了一席之地。他对罗马尼亚的历史是如此重要，作为一个研究历史的学者，我从青年时代，我的学术生涯刚开始的时候，就对V大公难以确定的死因充满了好奇。

学术界对于V大公的死因有着几种不同的争论，最流行的说法是他带领的小股部队，在布加勒斯特和久尔久之间遭遇了一支强大的奥斯曼军队，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最终惨烈战死。同时也有人说，V大公的死时源自于同族贵族的暗杀，或者甚至只是死于一场意外。但无论如何，他的首级最后被奥斯曼人斩下，经过蜂蜜腌制，被送往君士坦丁堡示众。

在这种众说纷纭的中，我决定自己动手调查V大公的真正死因。我打算从考古方面着手，以实实在在的文物来推证。可是当我开始调查时，我发现V大公的埋葬地点也充满了争议。我拜访过罗马尼亚全国上下，大大小小的博物馆中收藏的，那些声称是属于V大公的文物，大部分也已经无法鉴定真伪。最后在两个月前，我决定去伊斯坦布尔碰碰运气，毕竟这个城市是他首级最后出现的地方。

后来我果然碰到了些运气，我通过伊斯坦布尔考古博物馆的熟人，找到了一份奇特的文物。一份不成册的关于V大公的口述文献。由于其内容的惊世骇俗和鉴别上的困难，这份文献一直未被公开展示过。它的奇特之处，或许也向我们展示了V大公对快感的独特趣味。这些文稿主要记录了V大公经历的一个特殊仪式的过程，并由他每日的口述，文官笔录和两者的签名组成。如果文稿没有残缺，一共记录了大公在一个为期27天的仪式中所经所感。

在此，我将选这份文献主要的部分读给在场的各位：

（第一日）今早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沐浴，随后我爬到了城堡的天台上，面对着布切吉山脉进行了默观和心祷，然后我们开始了仪式。仪式所用的木桩头部被雕成了完美的弧形，柱身的曲线也被精心打磨过，随后又涂上了从进口的大漆，表面被淋上油脂，以便于提高润滑。我首先在木桩前面祈祷，接着我褪下衣物，我的肩膀和腰之间被缚上绳索，再由人拉至高处，然后缓慢地往下放，以便底下木桩的顺利地穿过我的身体。

我见过的穿刺数不胜数，但自己体验却是头一次。我的会阴被事先割开一道大小正好的口子，这根木桩由此慢慢刺入。刚开始的刺痛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但在此之后出现了一种未曾体验过的填充感，这种感觉伴随着胀痛和愉悦，我开始浑身震颤，这似乎是天主在和我交谈。这时放低绳索的节奏和位置被人随时控制着，于是震颤在两个小时之内逐渐减弱，随后木桩的前端完全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小腹微微隆起。

在主的祝福下，失血很快就止住了。我被盖上了袍子，顺利地度过了第一道难关。

一共有两个小组执行仪式，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晚上，以确保仪式顺利进行。如果我的学徒O此时还在我身边的话，我将会授予他整个仪式的指挥权，因为经过我的训练，我已经完全信任他的能力。我会让O监督手下，控制下放绳子的节奏，调整木桩的位置。

（第二日）今早，震颤伴随着我醒来，随着我的自身的重量，我不断下沉。如果无人控制节奏的话，木桩此时已经穿出了我的胸口。但是如果过程太快，会到导致仪式的失败。所以经过小心地控制，它才刚刚逐渐填满了我的腹部。木桩避开了我的内脏，却摩擦着它们，这种摩擦是我未曾聆听过的主的圣言。

（第五日）仪式中至关重要的时刻来临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木桩已经经过我的胸腔，终于抵达我的胸骨。一切都非常顺利。我胸骨偏右的地方被事先划开一道口子，这也是木桩穿出我的身体的地方。随后木桩抵在了我的下颚上，我穿戴上了一个连接我的下颚和肩部的简单装置，以分散我的身体重量。

至此，整个仪式的上半部分已经顺利完成，除了几处隔膜被必要地穿透，我的内脏完好无损。感谢主的保佑。

（第九日）自从仪式开始我总是会记得自己做的梦，而且每晚做的梦都比上一个晚上的更让我印象深刻。尤其是昨晚和前晚的梦十分奇特，以至于让我觉得有必要把他们记录下来。

在前天晚上的梦中重现了我以前对两万奥斯曼俘虏施以柱刑时的情境，和现实中不一样的是，他们在木桩上平静地呼吸，神态也很安详。我看到巨量的乌鸦盘旋在空中，它们不但不是在等他们死之后，去啄食他们的尸体，反而纷纷叼来食物，落在奥斯曼人的肩头，哺养他们，维持他们在木桩上的生命。

昨晚我梦见了仪式前的自己，我的身体化作了这个公国：我的骨骼是山脉，血管是河流和道路，脏器是城市，我的皮肤是边界，窍孔是关口。梦中我病得很厉害，因为这个公国战争不断，贸易阻塞，生产停滞，饿殍遍野。直到神再次让他的先知降生，命他治理此地的混乱，同时神赐杖予他，就像以前把杖赐予摩西那样。他用杖唤出闪电，惩戒罪恶，又让他用杖把石头变成鱼和面包，来拯救神的子民，这个公国借此才得以恢复秩序，我的身体也得以康复。

（第十四日）今天有战事传来，有规模庞大的奥斯曼军队要进犯布加勒斯特要塞。我对此很担心，因为我无法上前线监督军队。这个仪式的是秘密举行的，所以我只能让手下传达了我的军令。

（第十九日）今天是仪式的第十九日，多年的戎马生涯让我的身体强壮，以至于我已经基本适应了在木桩上的生活。

在仪式的初期，我时常沉浸在快乐中，这种快乐如此强烈，我从未体验过。它由内脏的摩擦而起，往往持续一个多小时，如浪潮般不间断地涌来，让我震颤不已，四肢失去知觉，忘记了时空。不过与床笫之欢的不同之处是，这种快乐延绵不绝，绝不会让你疲倦。

可到了现在，之前那种强烈快乐正在慢慢减退，我体验到了更加圆满的境界。我感到了更多的是宁静和愉悦。我的内脏和木桩之间也已经相互磨合，我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这体内的异物。或者说，我和这根木桩以及它底下的土地已经联结到了一起，我们已经变得不可分割，就像世间万物和主不可分割那样。我体验到了植物才会体验到的，那种有根的快乐。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大地本身的机能和运动，而能量和信息借此源源不断地通过木桩传递而来。现在我不再是一个漂泊无依的人类，以前就算我拥有大公的权力，也无法阻止这种作为孤独人类才有的空虚，以及这种空虚所带来的痛楚。

另外，今天晚间的时候，打败奥斯曼人的捷报已经抵达。感谢主的赐福。

（第二十一日）有穿刺的才华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的人生性残忍，横施暴行，以别人的痛苦为乐，这种人再怎么小心翼翼也难以掩盖天性，很容易就把人弄死了；有的人太过感同身受，心生怜悯，畏手畏脚，时机把握的不对，反而让被穿刺的对象痛苦不堪。我之所以对O念念不忘，是因为他才华之难得。这也全赖他不食烟火的特质。他把对方当做是机械来摆弄，既无暴戾也无怜悯，这真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才华。

在收留他之后，为了不让固定的训练磨灭他的天性，我花了不少心思。可我刚开始就走了一条弯路，他得到了太多复杂的经验和知识，这很不利于天性的保持。我发现了这一点，我开始寻找一个能让他走上正路的方法。

最后我做了一个让我悔恨不已的决定，我决定冒一次险，我找到了一个人口贩子，据说他的成名绝学是恰到好处地用木棍把人给击晕，那人醒来之后定会丧失记忆——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希望借此能让O忘却那些具体的经验，而只把技艺留在身体里。可最后人口贩子却失了手，让O死在了他的棍下。我大发雷霆，处死了人口贩子和推荐他的人。

如果O还活着的话，我就不用多做那么多的准备，在去年仪式就能举行了。而去年的时候，战事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多……

（第二十一日）终于到了仪式结束的日子。在这二十七天中，我沐浴在主的祝福下，体验了无数的荣光。在仪式末尾的时候，我和木桩被小心翼翼地放倒，木桩被抽出我的身体。我会阴和胸口皮肤上的伤口虽然早已愈合，但还是留下了两个通达我体内的洞。这两处被填充上了木塞，以确保它们不会再次长死，方便下一次仪式的进行。

我命人再次架起木桩，我休息了片刻之后，就再次对着木桩祈祷。这次仪式的成功，证明了我对主的坚定信仰，也验证了主对我的眷顾——至此，我坚定了打败从东方来的异教徒的信心，这信心不会再动摇，这个公国将在我的领导下获得永久的和平。

为了不辜负主的眷顾，我决定每年都举行这个仪式。在明年的时候，我要做更多的尝试。比如，为了能让身体自由活动，我将用一根可以弯曲的橡胶来代替木桩，又或者我将把这根橡胶改造得更便携，以便于行军。

而要是我能找到一个像O那样的人，有着对穿刺独一无二的天赋，那这一切都不难实现了。

当我头次读完这份文献之后，我像在场的各位一样震惊不已。我当即就动了念头，于是向考古博物馆提出申请，把这份文献带回布加勒斯特研究。

但是当我在反复阅读几遍之后，却发现了几处漏洞，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件文物的真实性。比如我发现的最大的问题是，文献中提到的当年在瓦拉几亚发生的对抗奥斯曼帝国的一场战役。但是在现存的所有史料中，都没有任何当年在瓦拉几亚（Wallachia）境内发生过大规模战役的记载。不过，这并不妨碍这份文献的价值——就算这份文献最后被鉴定为伪造品，我们则可以继续研究仿造者的身份和他的仿造的目的，借此也可能得出一些有用的推论。

最后，大家可以在各自的桌子前找到我的名片以及这份文献更多更详细的资料，这些资料供给大家会后阅读，如果在读完后有任何想法或是发现任何线索，请务必告知我，我将对此十分感激！目前这份文献的原稿有我保管，如果有人有兴趣阅读原件，我也非常欢迎您的拜访！您能在名片上找到我的联系方式以及地址。

我的发言到此就结束了。再次感谢大家的到来！

（完）

备注

1.弗拉德三世·采佩什（罗马尼亚语：VladalIII-lea?epe?，年11月或12月－年12月）瓦拉几亚大公（年，年—年，年11月—12月）。“采佩什”在罗马尼亚语中的意思是“穿刺”，因此被人称作穿刺公。他也是著名的吸血鬼传说“德古拉（Dracula）伯爵”的原型。

2.除了第二章“黑宁·施瓦兹（HenningSchwarz）”之外，本文其余内容均为虚构。第二章“黑宁·施瓦兹（HenningSchwarz）”取材自黑宁·施瓦兹（HenningSchwarz）所著的《罗马尼亚的咯尔巴阡山脉：漫游指南》（《Rum?nischeKarpaten:Wanderführer》）一书，第至页。此书由EditionAragon在年出版，尚无人翻译，故由笔者自译，有所删节。

图注

1.弗拉德三世·采佩什·瓦拉几亚大公的布朗城堡（BranCastle，始建于年）鸟瞰图，制作者：奚雷

2.王者石（PiatraCraiului）山脉地形图，来自网络

3.瓦拉几亚（Wallachia）地区标志，与弗拉德三世·采佩什·瓦拉几亚大公的家徽相似，来自网络

一切有为法一切有为法法为有切一

如梦幻泡影如梦幻泡影影泡幻梦如

如露亦如电如露亦如电电如亦露如

应作如是观应作如是观观是如作应

随缘，感恩，吃饱，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