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我走过去，走到了这里……走过春天，走过四季，走过我自己。”

想起在新西兰的自驾旅行，心里突然默默地唱起了张行的这首歌。新西兰的路，尽是弯弯的单行道，一路上阅过美丽也遇到砂石，新西兰的天气一天中也可以从海滩装穿到冲锋衣，但是每天晚上都会走进鲜花盛开的村庄。

自驾车品尝新西兰的自然风光，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天然的河流，湖泊，大海，峡湾，雪山，冰川，瀑布，原始森林，高山沙漠；雕饰过的田园草场，国家公园，风情小镇；国花银蕨国鸟奇异鸟；陆地上成群的牛羊，海里成群的海豹海狗；满天飞的信天翁，误入别人山头的小野兔；19米的鲸，25厘米的蓝企鹅；天上的银河与洞里的萤火，海里的薄饼与牧场的萝卜……

从奥克兰出发，北到北岛最北雷恩角，渡过库克海峡，南到南岛最南斯特林角，行程22天公里，感觉整个新西兰就像一个狭长的海上大盆景，没有死角，旮旯胡同都养眼。每天驾着车，一路上就像看一部记录大片，欲罢不能。

一天观两座冰川，心情像翡翠一样

从小在东北长大，所以冰雪于我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对于冰川，我在新西兰的行程中把它当成重中之重，足以看出我对它的喜爱程度。此前，在玉龙雪山，梅里雪山，四姑娘山，稻城亚丁都或近或远地观看过冰川，也曾在海螺沟的冰川上行走过抚摸着冰洞往里张望过。但是对于新西兰的冰川仍然充满渴望，这也成为了新西兰之旅的一个高潮。

福克斯冰川和弗朗兹·约瑟夫冰川是新西兰的两大著名冰川。福克斯冰川位于新西兰南岛西海岸的韦斯特兰国家公园，由四个高山冰川组成，全长13公里，其中福克斯冰川瀑布米。虽然在过去的多年内，福克斯冰川整体处于消融状态，但是在年到年，确出现了扩张。福克斯冰川像她的姊妹旅游点弗朗兹·约瑟夫一样，冰川从南阿尔卑斯山脉南麓淌下，一直延伸到距海平面仅米处的温带雨林。

我们提前一天预定了福克斯冰川直升机观光雪降飞行。飞行前把车开到了徒步冰川的停车点，看到了那些整装待发的徒步探险者，听说要徒步七八个小时，依我们的体力和时间安排，只能在那里羡慕一下，然后去我们的集合点参加飞行。直升机飞行也分为观光雪降和观光徒步两种，观光徒步的飞机在观光后降落在相对平坦的冰川上，然后在专业向导的带领下穿上专业的衣服和冰爪鞋，在冰川上徒步三四个小时，可以在冰川上行走，还可以钻进透明的冰洞，我去新西兰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其它驴友的照片就已经非常向往，而且价格也差不太多。

考虑到体力和安全问题，毕竟近年来冰川融化的很厉害，所以先生还是劝我选择了直升机雪降的项目。其实安全也是相对的，年11月新西兰直升机雪降就有一架飞机坠毁，连机长在内的7人全部遇难。但是到了新西兰，不亲自看看冰川也会留下终生遗憾，所以还是值得冒险一次的。

直升机雪降总共只有半个小时，确是非常精彩的一个瞬间。直升机迅速拔地而起，在高山之巅随着机长的视角或俯视或仰视，晶莹剔透的冰川，白里透蓝像翡翠一样，上面覆盖的积雪，有些被风吹开或者融化了，会露出大面积的冰川，这时就像寻到了宝贝一样，全然忘了机长为了让大家看得清楚而将机身变得倾斜时的恐惧。

在几座山间巡视过冰川的全貌后，飞机降落到了厚厚的雪山上，从机舱跳到雪地上的瞬间，一对欧洲老夫妇，一对印度小夫妇和我们这对中年夫妇，6位乘客没有哪一位能忍住那一刻的激动，大家尖叫着尽情地玩雪，雪山顶上这么深这么耀眼的雪，我这个东北人也是第一次体验到，不能错过这短暂的停留，我竟在雪地上打起滚来，回来后先生放了这段录像，看了仍然觉得心动。大家的鞋里都灌满了雪也顾不上倒，就被机长催上了飞机。走下飞机，原本互不相识的不同国籍的3个家庭击掌相庆，依依不舍。

因为意犹未尽，我们又开车竟直去了弗朗兹·约瑟夫冰川，看了徒步说明，1个半小时能走个来回，所以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冰川脚下。

看得出来，山上的冰川在融化，为了游客安全，景区建了围栏，所以仍然没能在冰川上走一走，但是眼球已经离冰川非常近了，所以那种冰川像翡翠的感觉仍然还在，大家都是不停地拍照，一对欧洲老夫妻看我们很兴奋吧，主动提出帮我们拍合影，为了取最好的角度，老先生还跳到石头上，拍完我们赶紧跑过去扶他下来，他坚持自己可以，不用扶。在其它的湖边海边也都遇到过这样主动要为我们拍合影的游客，真心觉得温暖，感觉大家能有缘分走到一起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我们在新西兰的21天非常幸运，每天都是蓝天白云，只有一天下午下了阵雨，但是雨后出现的双彩虹伴随我们开了很久的路。所以看冰川这天通透的空气，也让冰川显得格外美丽。徒步的路上，山上的瀑布和冰瀑交错，冰川融水和火山石一起流下自动形成一条宽阔的河，河水也像冰川的颜色，既清又蓝又白。在并排有着三条瀑布的地方，我伸出三个手指让先生给我留影，并提醒先生，我这人不“二”，有点“三”，先生说，”三”也不比”二”强，然后我们的笑声回荡在山谷。这样的美景岂能独享，我们看到一车老年团的各国客人在这里徒步，这条徒步线路基本没有什么坡度，但是对于七八十岁的老者也是一个考验。我们看到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拄两根登山杖，陀着背，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他的老伴略微比他年轻一点，弯腰吃力的去拣起来，有人想帮忙，被他们婉拒。向往美景的心，谁都不能拒绝。

胡卡瀑布美哭了，心情像翡翠一样

到达胡卡瀑布是中午，新西兰的气候有点像云南，早晚温差大，中午的日照特别强，穿着春秋的厚裤子感觉腿上的皮还是疼的。但是看到瀑布的时候，根本就顾不上太阳强烈需要戴帽子涂防晒的事情了。悬空彩练，晶莹剔透，非烟非雾，冰清玉洁……好多词一时间都涌了上来，但是我自己造了一个“翡翠瀑布”，觉得更恰当。上面一层喷出的像雪雾，下面奔腾的似翡翠。进入瀑布景区，先是到了桥上，看到的是由怀卡托河流来的蓝蓝的清清的水，这种水的颜色，在西藏的尼洋河“中流砥柱”看到过，应该也是雪山融水形成的。站在桥上看，就已经感觉到震撼了，但是再往里边走到观景点的位置，就感觉自己简直是被美哭了，大自然的美就是这样的撼人心魄。据说浅蓝如宝石的怀卡托河由12公尺高的河道断层冲泻而下，造成每秒吨巨量的水流，河水因隘口及断层的作用，产生喷射及向下的巨大动力，形成泡沫般的水瀑宣泄而下，故当地人称此瀑布为"Huka"，也就是泡沫的意思，据说是世界十大瀑布之一。瀑布的落差虽然只有12米，但水量充沛、气势磅礴。而且这个颜色和角度，让我觉得再也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她的美，我就认准了“翡翠”这个词，然后就是黔驴技穷了。我一遍遍地问先生，像不像翡翠，像不像翡翠，然后先生就像对付孩子似的不厌其烦地回答：像。然后先生也学着我的样子，一遍遍地问我，像不像翡翠，像不像翡翠，我就也像对待孩子似的故意拉长声音说，像……二个观赏瀑布的位置看过了，回到桥上再看一会，我还是不舍得离开，又跑回到那二个观景点，重新再看一次，反正没有几步远。然后先生说为了缓解我的情绪，带我沿着瀑布的上游徒步一段怀卡托河，河面很宽据说有米宽，很平很静，河水很浅，河边有很多造型奇异的老树，这样平平常常的河流在不远处就形成了那么漂亮的瀑布，真是不可思议。徒步一小段原路返回，又来到瀑布观景点的对面，其实这个位置比观景点的位置还要好，看得清楚愈加感觉像翡翠。而且还看到了游船载着客人来到瀑布下面冲瀑，冲击三次，我都替他们感到没有过瘾，每次都没有达到至高点就拐弯了，那感觉就像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回不去了，或者像孩子小时候我家的邻居说的，我儿子吹萨克斯“回家”，她刚听到高音的地方，可是高音没上去，害得她手里提着水都没办法放下来继续做饭。从胡卡瀑布回来，就落下了毛病，每次看到浅蓝如宝石的湖泊、大海、河流、瀑布，先生就会问我一下，像不像翡翠，我则每次都像第一次一样，回答：像。因为在新西兰，这样的翡翠颜色实在是太多了：皇后镇到淘金路上格莱诺基，南阿尔卑斯山脉环抱着开阔的瓦卡蒂普湖，翡翠蓝的湖水映衬着远处的雪山，相得益彰，正着看反着看都是翡翠蓝，开着车走走停停，奢侈到就着这翡翠蓝的味道在湖畔野餐，恨不能把自己也融化在这蓝湖里。还有我们小憩过的陶波湖，蒂阿瑙湖，从直升机上看鲸鱼和海豹时的大海，乘船巡游的米尔福德峡湾……在新西兰，我真的感觉自己每天的心情就像翡翠一样，纯净而透明。

看到明信片上的米尔福德峡湾，心情像翡翠一样

我匆忙研究好要坐12点半的游船，跑出门外跟刚从停车场走来的先生商量一下，又赶紧跑回游客中心排队，只剩六七分钟就到12点半了。这趟船如果赶不上，就要等下午3点的，那么晚上就得贪黑赶路了。我的前面有一个人在办理相关船票的事，感觉她不是这个船，但是新西兰是一个那么有秩序的社会，尽管心理千般急，也只好安静地等待。还好前面的人很快办好了，我向服务人员表达了我的急切，她说很快会办好，船会等我们。拿到船票，走个十几米就到了船码头，还有2分钟登上了船，我和先生击掌一切顺利。

米尔福德峡湾是新西兰最美峡湾，有“世界第八大自然奇观”之称，所以在查阅新西兰的有关宣传中，会看到一张米尔福德峡湾的名信片。名信片上的峡湾肯定是风和日丽的时候拍出来的，景色和颜色都是无比绚丽。但米尔福德峡湾地区据说是全世界降雨量最大的地区之一，天中有天都在下雨，无比幸运的我们今天又是顶着蓝天白云而来，把名信片上的峡湾完美地印证了一遍。

游船驶离码头后第一个景点是一个瀑布，鲍文瀑布（BowenFalls），此瀑布高米，瀑布不是很宽，是米尔福德峡湾境内两个永久瀑布之一（另一个是斯特林瀑布SterlingFalls）。据介绍这里的河流向内陆延伸22千米，峡湾水面与山崖垂直相交，冰川被切割成V字形断面，峡谷下沉后就形成了现在的景观。游船先是沿着一侧峡谷前行，驶出16公里长的米尔福德峡湾，到前面的太平洋入口处，再重新原路折回。在这个地方返回的时候，有一个瀑布，叫仙女瀑布（FairyFalls），此瀑布垂直落入峡湾中，我们的船长将船开入瀑布下面，客人沐浴着瀑布水雾，兴奋的欢呼拍照，同时还能近距离的看到懒懒地躺在岸边的海豹，当我们的船开走时，有一只小海豹站起来了，做着各种动作，好像在和客人告别。游船在行驶过程中，能感受到“峡湾水面与山崖垂直相交”，而且在所有的山涧几乎都能见到大大小小的瀑布，清清的冰川水流进绿色的峡湾，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绿意滢滢，瀑布群的规模蔚为壮观。先生“又说那话”调侃我，“像不像翡翠”，我执拗地认为“像”。对于我，虽然是一种感性的直觉，但是据记载，年第一批欧洲水手来此前，毛利人即在该地开采绿岩（即软玉，一种玉石），我在奥克兰博物馆看到过这种玉石，在一些游客中心的纪念品柜台也有售卖。而且在去新西兰之前，在网友的攻略里也看到介绍：在米尔福德峡湾里的安尼塔海湾（AnitaBa）可以看到一道绿宝石裂缝，因其美丽的颜色和硬度备受毛利人推崇，他们来此采集并用以做装饰品和工具。很遗憾，我并没有看到这道绿宝石裂缝，但是我相信，不仅是冰川瀑水像翡翠，这环抱峡湾的群山更是真正的翡翠。

游船带着客人游玩2个小时，高潮过后。大家趋于安静，坐在船上晒太阳，一些欧洲年轻游客无所顾忌地躺在船中间曝晒。这时沿着行船的方向，回过头去，会看到远处高高的雪山时而合围，时而分开，山峰矗立在水中，对峡湾的体会更加深刻。这时，船上的广播响起，不能完全听得懂，但是捕捉到了一个词：dolphin。视线再回到游船前进的方向，向着大海，在中午强烈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的海面上，一群海豚在跳跃，沉下去，又跳出来，反复几次，然后变成一个个海上的黑精灵，在远处的雪山呼应下，离我们渐行渐远。

三年前，我们曾经在马尔代夫参加过一个“海豚巡游”的项目，不曾想这次新西兰又会送给我们这个不用缴费的意外之喜，而且还有雪山这么美的背景。幸运之神再次的光顾我们，不再次击掌怎么能行，我和先生的手再次高高地举起。（.03.08）晓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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