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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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群魔舞第章诚夫婿无心觅封侯,敏夫 婿欣闻惊喜脉 弯弯曲曲的小巷中,一匹瘦马正拉着马车缓缓 而行,车轱辘转动的同时,还不时能听到嘎吱嘎吱 的声响。车厢的板壁斑驳掉漆,车辕也已经露出了 本色。马车前头是一个赶车的老汉,裹着一件灰褐 色的大棉袄,眼睛盯着前方,却竖起耳朵听着车里 的话。 “娘子,看你那表哥穿的官服,似乎是五品官 ?” 王瑜确实很纳闷。他父母双亡,一向多承舅父 照顾,最后在常山护卫中谋了个小旗,不过是芝麻 大不入流的小官,所以在娶妻上头也是高不成低不 就,一直拖了下来。后来还是舅父说媒,这才娶到 了如今的妻子。虽说那时候说是寻常小门小户的女 儿,岳母守寡在家,但他平日里看金夙举止,总觉 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但待妻子极好的他还是一直都 没往别处去想。然而,今天意外遇到这么一遭,他 不由得再次生出了疑问。 “所以我都说了,咱们是穷亲戚,高攀不上人 家。”金夙藏在袖子中的双手死死绞在了一起,见 丈夫依旧盯着自己瞧,便强笑道,“而且人家当初 遇到过一个沟坎,咱们家做过一件极其理亏的事, 狠狠得罪了他们,如今看到人家得势,哪里还敢高 攀上去?幸好今天遇到的是通情达理的三表哥,若 是遇到其他人,只怕咱们当面就下不来台。” “原来如此……只不过,我看你那位表哥年纪 轻轻就做了这么大的官,倒是难得的很。”王瑜笑 着抓起了妻子的手,入手发觉冰凉得碜人,他就温 言安慰道,“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了,那就别想这么 多,我只是一时好奇随便问问,并不想去巴结人家 求前程。只是委屈了你,凭我这才能秉性,也确实 挣不到什么凤冠霞帔给你。” “我又不是那等庸俗女人,谁稀罕那东西?” 夫妻俩一路上又说了些闲话,马车很快便拐入 了一条正好可容一辆车进出的巷子,巷子两侧都是 整齐划一的瓦房。如今达官显贵多半住在西城,而 东城地块则是矗立着一座座朝廷建好的廊房。由于 房钱便宜,因此大多数军官多半都爱在这里赁房居 住,王瑜因接了岳母同住养活,舅父也常常来住几 天,便索性租了一座独门独院的小宅子。 这宅子北房三间乃是夫妇俩自住,东厢房是冯 兰和一个丫头住着,因她如今吃斋念佛,所以很少 出门,而西厢房平日里空着,若是王瑜的舅父高正 前来,也会在这里逗留一个晚上。此时此刻,夫妇 俩一进门,雇来的一个中年男仆便上前说,舅老爷 正在西厢房等候。 “舅舅好些天不曾来了。” 王家虽不过是小康,但自从金夙进门之后,精 打细算持家有道,样样家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陆 陆续续也添了好几样大物件。因西厢房乃是高正常 来常往的地方,这里的摆设更是全都换了一遍。此 时见王瑜进门,高正便笑着站起身来,指着身边的 那张大案说道:“自从你媳妇进门,你家里这境况 倒是比以前强多了,如今竟是连紫檀大案都置办得 起了?” 见王瑜投来了疑惑的目光,金夙便连忙解释道 :“舅舅,咱们家哪里买得起紫檀?这是榆木,只 不过是紫榆,上次正好有人卖了木材,我就买了下 来让人打造。除了这一张大案之外,里头的大床和 书架都是用这几根紫榆所制。原先那些我也让人拆 了做成各种能用的家什,只是费几个工钱,并不敢 浪费。” “今儿个是中秋,我也就是来看看。你们懂得 过日子,我就放心了。” 金夙陪着坐了一会,便起身说是要去厨下准备 饭菜,腾出了地方让甥舅俩说话。尽管刚刚在妻子 面前说不在意,但王瑜毕竟好奇妻子娘家有什么样 的富贵亲戚,于是便将今日在千味斋的巧遇告诉了 舅舅,最后便问道:“她们当初母女俩日子孤苦, 即便是远房亲戚,昔日有些恩怨,义助几个也是应 该的,怎么就闹得如同陌路?” 高正盯着外甥看了一会,忽然叹了一口气:“ 为了你的婚事,当初我也是费足了心思。若同样在 军官之中找,那些或是粗鲁不文,或是没见识,别 说你看不上,我也看不上。但若是出身人品好,又 多半挑拣聘礼。所以那时候遇上你媳妇她们娘俩, 我就上了心,谁知道一提就应,那时候我还纳罕了 好一阵子。我也是前些时日才知道,她们是被家里 赶出来的。” “被家里赶出来?这怎么可能……岳母一向吃 斋念佛,很慈和本分的一个人,娘子也是通情达理 的女子,莫非是家中争产,或是岳父死了之后家里 人容不下?” “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高正沉吟片刻,随 即避重就轻地说,“她们家原本是官宦世家,她父 亲曾经做到了开封知府,金家那么大的族里头,就 属他官职最高。她父母给她姐姐定下了一门好亲, 结果那一家忽然遭了变故,父母两个一时昏头就退 了亲,风波闹得老大。结果人家东山再起,她父亲 又吃了官司,长辈难免把事情都怪在了她母亲的头 上,去年七月她父亲去世,金家就把她们母女赶了 出来。” 王瑜听得眉头大皱,正要开口发问,却不料高 正冲他摆了摆手:“这些事情你就不要问了。总之 ,你的妻姐当初要嫁的是原本是一户顶尖豪门,那 是你岳父岳母犯下的大错,怪不得人家无情。你今 天遇上的那人还算好说话的,当初要不是他说情, 你岳父必定在大牢里就送了性命。这些都不要想了 ,你的顶头上司就要走马上任,你可得好好表现表 现。” 尽管仍然惦记着妻子家中的事,但高正既然让 他不要多管,王瑜只好点了点头。待听得顶头上司 这四个字,他顿时愣了一愣:“舅舅是说罗百户要 调任?” “没出息,我怎会在乎一个小小的百户!”高 正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句,旋即正色道,“我说的是 常山中护卫指挥孟大人。先前孟大人离任,之后又 是革职又是丧妻,如今再度复任,必定和以前光景 不同。他正在用人之际,你若是好好表现,将来前 程自然不止区区一个总旗。” “可孟大人乃是指挥使,我一个总旗,如何见 得到他?”王瑜满心疑惑,随即又陪笑道,“为了 我的前程,舅舅奔前走后已经很费心了。其实我并 没什么雄心大志,只希望能多攒些家底,以后有了 儿女能过上富足的日子就够了。” 听到这样的话,高正顿时恼怒了起来,张口就 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一点上进心怎么行 !赵王殿下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这常山护卫也 多半是精锐,人人都想着向上爬,偏你半点不热衷 !我一把年纪了仍不放松,就是为了让你舅母和你 那表哥表弟以后能坐享荣华富贵,你如今也是有家 室的人,怎能学那些没志向的小民百姓?” 见王瑜面色通红只顾低垂着头,高正便上前一 步,一字一句地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三日 之后孟大人就会到任,你好好把握机会。至于他是 否见你,你尽管放心,我自然会去设法。你只要记 着,进一步便是大好前程,这就够了。” 另一头的张家正在欢欢喜喜地过着中秋节。因 顾氏如今不喜走动,再加上张赳也从国子监回了家 ,她便索性在北院上房的三间耳房中摆开了宴席。 为求高兴,她又命不用上什么七大碗八大盆的,但 只吩咐随各人喜好列出两三样菜色单子,让厨房依 样做菜,人各一几,吃得也自然舒坦爽快。而张越 带回来的三盒月饼也因馅料丰富甜而不腻,最后被 众人分得干干净净,尤其张超更是一口气吞下了三 个。于是,一顿饭足足闹腾到了晚上亥时方才算结 束。 “三弟。” 张越正准备和杜绾回房,陡地听到背后响起了 一个声音。回头看见是张超大步走上前来,他便走 上前去,却见这位长兄面露难色,仿佛有什么难以 启齿之事。站在后头的杜绾忖度片刻,便对灵犀琥 珀和秋痕招了招手,四人便先行避开了去。 “三弟,我想问你借些钱使,不知你可方便? ” 闻听此言,张越顿时极其纳闷:“大哥你什么 地方要用钱?” 张超期期艾艾犹豫了一阵子,旋即把心一横, 一五一十地说:“你还记得当初我带你去泗水街的 那一回么?虽说之后我再也没找到她,但这一次因 缘巧合,我竟是遇到一个和她长得极其相似的女人 。即便明知道两人不一样,但我还是放不下,所以 就把人带回了北京,安置在外头。当初祖母的那些 田庄是娘保管,其他零碎进项则是你大嫂保管,我 若是到帐房取几百贯宝钞,或是兑个几两金子不难 ,但若是多了……” 此时此刻,张越只觉得脑袋发胀。想当初张超 因为成婚的事情就险些闹出过麻烦,如今都已经两 年过去了,怎么竟然会生出要养外宅的主意?恼怒 地瞪着那张脸,直到张超讪讪地别过头去,他方才 没好气地说:“如今你已经成婚,若是真的喜欢, 就应该把人纳进门,这么不明不白养在外头,你就 不怕言官知道了参你?” “可是她身份有些不清不楚,祖母和母亲不会 答应的。况且两年前你也看到了泗水街那座宅子人 去楼空的模样,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不 知道她是死是活!”张超说这话的时候,面上露出 了挣扎难明的表情,竟是一拳狠狠打在了树上,最 后方才抬起头说,“总而言之,三弟你究竟帮不帮 忙?” 此时此刻,张越哪里听不出他心中那股郁郁之 情,但想要提醒也无从提醒,想要责怪更是说不上 来。他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最后郑重其事地说 :“这事情我不能随便答应你,担干系是其次,我 总得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吧,改日你带我去 见见她。” 今天先是巧遇金夙,然后又听到张超这样一番 话,张越直到踏入了自己的小院,心里头也不知道 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滋味。得陇望蜀原本就是男人的 本性,张超也不例外,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不免想 到大嫂李芸,继而更是想到了在家里苦守多年的二 伯母东方氏。心事重重的走到门前,还来不及打起 门帘进屋,他就听到了里头传出来一番话。 “小五,你可别信口开河!” “小姐,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好歹和冯大夫 学了大半年,他可特意格外教过我如何看准喜脉! 要不是这些天日日忙得没功夫给小姐把脉,也不至 于今天才发现!” “小五妹妹,你也说了才大半年,万一有错, 少奶奶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你们居然还不信……算了,我不和你们争, 我亲自到外头去请一个大夫回来瞧!” 话音刚落,张越就感到面前门帘被人一下子甩 开,旋即一个人竟是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好容易 退后几步稳住了身子,他也没顾得上揉着鼻子气急 败坏的小五,一个箭步冲进了门去。见杜绾正从居 中的椅子上站起身来,他连忙疾步走上前,按着她 的双肩呆呆看了一会,随即干脆就把她一下子搂在 了怀里。 小五探头探脑在外头张望了一会,忽然冒出了 一句极其不合时宜的话:“小姐,姑爷,你们还要 不要我去药堂请一个大夫来瞧瞧?” 即便是一向稳重的灵犀和琥珀,这时候也忍不 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秋痕更是没好气地说:“今 夜是八月十五,总得让人家好好过节,要请也等明 日一早再说。再说了,你没看到少爷这高兴的模样 么?要是错了,明日看少爷和少奶奶怎么对付你! ” 张越浑然没注意到四个丫头叽叽喳喳说了些什 么。当此时刻,他压根没有考虑过小五诊错的可能 性,满心都想着自己前世今生的第一个孩子。好半 晌,他才稍稍松开了手,见杜绾面上红霞密布满是 喜色,他不禁更觉得那股欢喜的劲头充斥着四肢百 骸,对着那红唇重重吻了下去。
第九卷群魔舞第章恩威 如今张家第三代共有三个孙媳妇,虽说前头两 位都是来自功臣之家,但只有杜绾乃是顾氏亲自开 口提亲,自然是深为喜爱。因此,一大清早,张越 和杜绾双双前来请安之后,旁边的小五笑眯眯地禀 报说杜绾大约有了身孕,要去英国公府把冯大夫请 来看脉确认,顾氏立刻喜上眉梢,自是满口答应。 把满脸笑意的张越赶去衙门理事,她便索性把杜绾 留在了上房,又唠唠叨叨地对跟来的秋痕吩咐了一 大堆。 一个多时辰后,小五就从杜家把冯远茗请了来 。因乃是熟识的大夫,顾氏便吩咐外头管事媳妇径 直带进来,又吩咐丫头们去搬锦墩,不用避开。须 臾,冯远茗便进了门,却只是轻轻一揖,坐定之后 ,他依次诊了左手右手,旋即便微笑了起来,那笑 容却是冲着小五去的。 “脉来流利,如盘走珠,确实是喜脉,你总算 没有白和我学这么些日子。” 顾氏听杜绾提过这位大夫的古怪脾气,听他这 么说也不以为忤,连忙开口问道:“冯大夫,我这 孙媳虽然一向身体还好,可这毕竟是头一次,可有 什么需要额外调养的地方?” 虽然隔一日便会去英国公府一趟,但冯远茗却 是住在杜家。因杜桢懂不少医理,平时闲来无事的 时候他少不得与其辩论一番,那些家常饭菜更是养 人,这大半年竟是让他心宽体胖,不复当初憔悴苍 老的光景。此时见顾氏关切,他便解释说:“老夫 人放心,你这孙媳血气旺盛,身体好得很,只要饮 食上注意一些,走路做事的时候多两个人照应就够 了。至于调理的方子,我会一一嘱咐小五,她肯定 比谁都上心。” 顾氏见小五满身是劲的模样,顿时笑了,心想 家中有这么个能应急的能干人在,还真是省心不少 。就在此时,只听外头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不多时 就有人在门外禀报说:“老太太,二老爷和大少爷 都回来了,说是请老太太和各位太太奶奶按品大妆 ,宫里传旨赐诰封的公公已经出发了!” 刚刚还为了这桩喜事而欣慰万分,这会儿又听 到这么一个消息,顾氏竟是觉得心跳飞快,不用人 扶便自己站了起来,连忙催促着白芳去拿全套凤冠 霞帔。见杜绾要起身,她寻思片刻便说道:“虽说 是老二封爵,但家里人在家的该当都要去接旨谢恩 。绾儿如今有了身孕,跪久了恐怕有妨碍。不如这 样,我让人额外打点一下传旨的公公,让绾儿暂避 。” 冯远茗原本还担心顾氏因为后一桩喜事忘了前 事,此时倒觉得顾氏着实是体贴的长辈。思量片刻 ,他就提醒说:“久跪确实易滑胎,老夫人想得周 到。只不过还请看看来传旨的是谁,若是和府中亲 厚的自然不妨事,但若是和府中不合的,却也不可 不防。所以,还请把杜宜人的冠服一并取来,若是 不行便只有硬挣着走一趟。膝盖上绑上垫子,然后 由我施针安胎,一时半会应该不妨事,料想也不会 有人在这种时候为难张家。” “好好好,多亏冯大夫提醒。” 顾氏连连点头,一面吩咐人出去打听,一面让 秋痕回去取杜绾的宜人冠服。那头冠上缀着沉甸甸 的珠翟、珠牡丹、翠云、翠牡丹叶、抹金银宝钿花 ……林林总总的缀物足足有几十样,单单看着就觉 得沉重。那大袖礼服则是真红色纻丝绫罗所制,霞 帔上绣着云霞鸳鸯文,倒也华丽。然而,比起顾氏 年近七旬穿戴起来的那一身,这一套五品宜人冠服 便显得寒酸了。 旁边的小五因头一次见顾氏戴着满是黄灿灿金 事件的头冠,再加上那一袭金绣云霞翟文的霞帔, 差点没晃花了眼睛,到最后见杜绾白了自己一眼, 她方才觉得自己瞠目结舌的模样着实不恭敬,连忙 讪讪地说:“老太太别怪我,我这是没见过世面, 看到那么多金子眼睛都花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了 ,为什么那么多女人都鼓励着夫婿当官呢!” “小丫头,若不是为了封妻荫子起居八座一呼 百诺,何必教夫婿万里沙场觅封侯?有道是一人得 道鸡犬升天,这寒门之中只要出了一个官员,带挈 的便是一个家族,而且子孙都有福荫,自然是人人 都想当官。”顾氏哂然一笑,却有一句话搁在心里 不曾说——以本朝的那么一丁点俸禄,若真的是靠 官俸过活,那肯定是饿死了算数。 不多时,上外头打听的小丫头便急匆匆奔了回 来,道是二老爷所说,今日传旨为求慎重,乃是司 礼监太监黄俨和御用监太监张谦一同前来。闻听此 言,即便是原本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的杜绾,这时 候也不敢怠慢。张谦可算得上是和自家亲厚之人, 但黄俨却居心叵测。倘若给抓着了今天的把柄,那 好端端的喜事转眼间就会成了祸事。 “冯大夫,麻烦你帮忙施针保胎,今日我非去 不可。” “……拨乱经邦,赖之臣谋;平叛郊野,倚之 将勇;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张攸,前有征战交趾之 功,后有扫荡倭寇之劳,其克平东番,一举震慑海 外贼寇,功莫大焉。今封张攸阳武伯,世指挥使… …” 尽管是黄俨和张谦一同来,但黄俨既然是司礼 监太监,这诵读圣旨的差事自然便是归由了他。慢 条斯理抑扬顿挫地念完,他便笑容满面地摆了摆手 ,张谦便亲自取过了诰券递给张攸,随即几个小太 监便捧过了诰命封轴来。由于此前张信曾是三品官 ,因此张家曾经追封二代,授了三轴诰命,如今张 攸册封伯爵,自然是追授三代。原本身着三品淑人 服饰的东方氏颤抖着接过那彩绣辉煌的伯夫人凤冠 霞帔,心里着实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由于年纪大了,顾氏起身的时候不免一个趔趄 ,旁边的张攸忙搀扶了一把,而正在面前的黄俨却 也是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顾氏,因笑道:“老夫 人真是好福气,以后就该改口称太伯夫人了。只要 阳武伯再好生努一把力,以后这世券必定会变成世 伯券,那荣耀方才更是非同小可。况且伯爵之上更 有侯爵,侯爵之上还有公爵,指不定张家还能再出 一位国公。” 顾氏连忙谦逊了一番,眼角余光看到李芸已经 是将杜绾搀扶了起来,看着面色还算不错,她这才 如释重负。正准备示意旁边的管家高泉奉上早就预 备好的黄金礼钱,却不料黄俨竟又冲着她笑了笑: “话说回来,皇上对阳武伯固然是恩宠有加,对小 张大人也是极为信赖。京营不隶五军都督府,就是 兵部也素来无管辖之权,皇上却吩咐小张大人奔走 其中,无非是存着信赖的意思。今儿个应常山护卫 三位指挥使之请,皇上已经命他们换防于京营南侧 三十里驻扎,让小张大人检视数目按例发给兵器。 ” 此话一出,不但顾氏心头讶异,就连旁边的张 攸也是颇觉此事不寻常。然而,母子俩都知道司礼 监太监黄俨不好对付,当下便只是连忙谦逊。高泉 送上了丰厚礼钱,黄俨随手一捏那沉甸甸的喜封子 ,忽然又笑呵呵地看了顾氏身后的杜绾一眼。 “听说杜宜人有喜了?今儿个这可真算得上是 双喜临门,咱家如今接了这喜封,说不定过几日还 要再来叨扰一回。张公公,咱家还要去赵王府和几 位公主府宣召,先走一步,这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 正如黄俨所言,还沉浸在妻子怀孕喜讯中的张 越一到兵部便迎来了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常 山护卫乃是赵王的王府护卫,三护卫一共一万五千 人,原本就是隶属于北平都司的精兵,平日当然也 并不驻扎在北京城内。然而,这忽然的换防,而且 是直接安排在京营边上,说是皇帝对赵王朱高燧有 戒备之心也罢,说是皇帝对其有保全之心也可,但 问题是,这样的麻烦事情为何偏要他做?于是,即 便脑袋想破了头疼得很,他仍是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 常山左护卫本是永清左卫,常山右护卫本是永 清右卫,常山中护卫本是彭城卫,但自从三护卫改 名常山护卫隶属赵王朱高燧,朱高燧更是定居北京 之后,这三护卫的衙门便一直设在北京西城的大柞 树胡同。比起之后迁到北京的那些文官衙门以及五 军都督府,这里的门头竟是更显齐整威风,恰是显 露出当初赵王朱高燧在北京主事时的风光来。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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