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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虽然已经从湘雅回来两天了,但化疗后的难受感觉,让我很难再继续写《希望在湘雅7》。今天收到同病室的姜姐发过来的信息,感觉写下这一路的经历,还是有价值的。那就继续吧。

但打几个字就得休息一下,因为太难受了。

年8月2日(周二)

昨晚就已到长沙,住弟弟家。

知道今天是周二,是毛教授查房的日子。为了能让他看看我的病,我们一大早就起床了,赶到了湘雅。还是那么多的人,还是那么挤的电梯。看到电梯前排得满满的人流,老公说,我们爬上去吧。我想了想就同意了。觉得通过长时间的恢复,我的身体应该可以爬上那12楼的。我不是以前也爬过吗?

但是我真的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低估了化疗对我造成的影响。

记得第一次爬湘雅的12楼,是穿刺之前,也是化疗之前。那时候,虽然心情是极度抑郁的,但身体还是没有经受过任何的“治疗”。所以爬上12楼,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今天爬12楼,我完全成了两个样子。几乎爬两层就要休息一下,而且气喘、冒汗。如果没有老公的搀扶,我是不可能爬上去的。而两次爬楼之间,不过只隔着一次化疗而已。而我将面临的,至少是六次化疗……真不知道六次化疗以后,我将是一个什么样子?

爬上12楼,只是希望在毛教授查房的时候,能看看我的病。但由于入院手续还没有办理好,我根本就还没有资格让毛教授来过问我的病情,只能眼睁睁看着毛教授离开。

今天还是没有床位,所以只能东转转西逛逛。

在医生办公室旁边的候诊室,有很多挂床的病友在那里,大家都是得同样的病,所以也特别容易沟通与交流。

但每个人的心态则完全不一样。

比如一位三年后复发来复诊的大姐,谈起了自己复发的原因,就是家里支持太少。十多岁的儿子不懂事,妈妈病着,还闹着要妈妈做饭给他吃,觉得做饭就应该是妈妈的义务。老公也不省心,自己还没死呢,就不断地给“野女人”打电话,只盼着自己早点死。在这种环境下,这位大姐康复还不到三年,就又复发了。

看着她唉声叹气的样子,感受着她的负性的情绪,我赶紧离开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没有更多的能量去帮忙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这些负性的情绪,保护好我自己。

三年复发,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所有来看望我的亲友都说,乳腺癌很容易治的,割掉就好了。其实他们实在是太小看“癌”这个字眼了。

离开候诊室,我来到了病房,找那些有正能量的病友聊天。尽量去聊一些开心的事、快乐的事。交流中,居然让大家觉得我心态好,要向我学习。呵,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能量到底还有多少。

病友们知道我没床位,有几个姐姐都说可以让床给我打化疗。我感觉到这个世界真的还是好人多。心里的紧张焦虑也减缓了不少。

中午,没有地方休息。我与老公就来到了门诊大厅,一楼一楼地寻找,寻找一个可以让我们躺下来休息一下的地方。最后终于在门诊五楼找到了一个空着三个座位的椅子,我倒下来休息,老公则一直坐在我旁边。没有枕头,我用文件袋垫着头,一小时后就成了这样。

快两点半的时候,看病的人陆陆续续来了,但居然没有人去叫醒我这个占了三个座位的人。我想,或许是看到我左手腕上的住院标识、右手臂上的PICC管及绑带,以及快掉光头发的头皮,才让他们不敢去叫醒我吧。

下午继续等床位,还是没有,就回了弟弟家,晚饭在弟弟岳母家吃。弟弟岳父亲自掌勺,色香味满满一大桌。他们都知道了我的病情,但啥也没说,只是尽力去做一些事。比如问我喜欢吃什么?比如把最好的菜放在我的面前。当我有床位后,他们还把一些排骨汤炖得烂烂的送过来。

那种亲情,透过弟弟,流到了我的身上,也让我得到了滋养。

今晚弟弟得加班,台手机的刷机任务。老公帮着弟弟拆手机,还要过来帮我洗澡。两个人一直忙到十二点以后。深刻体会到弟弟在外打拼的不容易。

晚上睡弟弟家,睡弟弟的床。我知道自己掉头发很严重,所以睡觉的时候,特意用一块毛巾垫着。第二天早上,就成了这样。应该其他的地方也还有,不知道等我走后,弟弟与弟媳搞卫生会有多辛苦。

年8月3日(周三)

又是六点起,六点半出发,七点到湘雅BC区12楼十六病室乳腺科。抽血、大便、小便等常规检查。

今天还是没床位,只能继续流浪。

不到八点,就看到刘医生来了,赶紧过去问情况。刘医生问,肿块缩小了没有?我感觉不断没小,反而大了。他觉得奇怪,亲自摸了一下,再告诉我说,是化疗软化了肿块,边缘不清楚,所以觉得大了。而我的感觉,是不是因为穿刺有血淤积在了乳房与肿块之间,才让边缘不清楚了?但既然医生是那样说,就是那样吧。

刘医生让我找罗医生继续签化疗知情同意书。

我从罗医生那拿到几张要我签字的文件,还是没有来得及细看就签了字。然后再想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化疗会影响月经这一条。结束好像没有看到这一条。

问了罗医生,她说会有这种情况。

今天,本月的第二次月经终于停止了。

刘医生还让我去六楼复印我的检查结果,认真查看了我的病理报告。

他告诉我说,我可以做五年的内分秘治疗,有一项指标高,要多做几次化疗。

其实当时,我是不太明白的。不明白可以做五年的内分秘治疗是好事,还是坏事?有一项指标高,要多做几次化疗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六次化疗还不够吗?我有点晕。但医生实在太忙,是没有时间给我们这些外行来解释与说明的。

中午在病友的陪护椅子上休息,老公到三楼门诊大厅的椅子上休息。其实门诊大厅的椅子,光溜溜的,又是铁的,很冷、很硬,睡上去肯定是不舒服的,但老公为了我,一直就这样坚持着。连同室的大哥都表扬老公:当兵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能吃苦。

下午看到了护工袁姐,跟她说,还是剪光头吧。

记得第一次化疗的时候,就与袁姐说剪光头的事。袁姐看到我的头发很长、很黑,不舍得剪。而且还告诉我,并不一定每个人都掉头发的。于是我就抱着那点点的希望,希望我真的不掉头发。结果事实告诉我,我与别人没什么不一样,该掉的头发,一点都不会少。

袁姐先帮我把头发冲洗一下,然后盆里就全部是头发了。

等我剪完头发出来,在走廊上遇到了老公,他正在一个病房里出来。在那一瞬间,我看到老公转过了头去。虽然在第二个瞬间,他又转了过来,看着我。但那第一个瞬间的转头,让我知道了,我此时此刻有多么地难看,有多么地让人无法接受。一直就认为外貌不重要的我,心里开始嘀嘀嗒嗒地滴血……

而我还没手术。手术以后呢?……

想起一个故事。说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妻子得了乳腺癌,丈夫一直很支持,并做了手术。术后恢复很好,但丈夫就是无法面对那手术的疤痕,最后留下了所有的财产,选择了离婚出国。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也有这么一天,我是否可以微笑面对?

年8月4日(周四)

今天又是毛教授查房的日子。

早早排队等候。

终于轮到了我。

只得到一句话:还没到评价时间……

我的心,就此悬在了半空中。

毛教授查完房,就开始了我的第二次化疗。由于没有床位,这位大姐主动借了床给我,心里真的非常感激。化疗进行时,发小过来看我,提了两大袋的水果。一边陪我说话,一边喂水果给我吃,照顾得无微不至。结果今天的化疗,没有一点点让我感觉到难受。真不知道是我已经适应了药物,还是她的陪伴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总之,我感觉到今天的十多瓶药水,很容易就打完了。

下午终于有床位了,25床。

遇上上次同病房的姜姐。她一看到我,就兴奋地告诉我,有床位了。我也赶紧告诉她,我也有了。那种感情,是真正一起经历过才能懂的。

我与她同一天植的PICC管,同一天开始化疗,第一次化疗的时候,又住在同一个病房里,感情确实特别好。虽然我们都有床位了,但两个人还为没有再住在一起而有点小小的失落。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能够有床位就已经很不错了,还真不敢有更多的奢望。

下午,还是到弟弟岳母家吃晚饭,再把生活用品搬过来。

在搬东西的时候,弟弟与老公都提着东西走在前面,我慢慢地跟在后面。进十六病区大门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弟弟与老公都不走了,而是把门拉开等着我。然后,我慢悠悠地从他们两个大男人中间走过去。知道那种感觉吗?一种公主的感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一种被爱的感觉。我觉得那就是幸福。

曾记得,这种绅士风度,弟弟是一直有的,但老公却是很少有的。

而今天,他们两个人,居然同样拥有了这样的绅士风度。我除了窃喜,偷偷乐,还能做什么?

年8月5日(周五)

我的化疗方案是双打,也就是连续两天打化疗。

虽然昨天是借床打化疗,但发小的陪伴,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真的没有感觉到痛苦。

而今天的化疗,却让我感觉非常吃力。

我想,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一是,昨天虽然有了床位,但隔壁大姐的老公那酣声实在不是一般的大。二是,下午五点与晚上十一点需要各吃一次地赛米松,所以我就强撑到了十一点,过了睡觉的时间,居然就睡不着了。

三,或许是换了一个环境,也影响到了我的睡眠。

于是,今天的化疗,就这样折磨着我。我的头也一直昏昏沉沉,全身上下,哪个地方都不对劲。

下午换膜。PICC管的膜是需要专业护士才可以换的。今天换膜的是茜茜。听说她今天已经换了40个了,而我是最后一个,也就是那第40个。听到她说,不能再换了,再换我就受不了了。感觉到护士的工作还是很辛苦的。

但茜茜帮我换膜的时候,动作还是一丝不苟的,快速而准确。而且一边换膜还可以一边与我聊天。她让我把PICC管记录本的首页打开,看了看后告诉我,你的PICC管外置2厘米,你的管进去了一点点,是否需要我拔出来一些呀?我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先不要动了吧。她尊重我的选择。

接着,她问我是心理医生还是心理咨询师。我告诉她是心理咨询师,并奇怪她如何知道的。她说,你上次不是问我,湘雅有没有对外的心理活动嘛。我才想起来,确实是问过一个护士,只是不记得是茜茜了。后来茜茜告诉我,她们没有对外的心理活动,但有一个对内的心理活动。

都说北协和,南湘雅。湘雅在我心里,位置是非常高的。这次去湘雅住院,本想借机会参加一下他们的心理活动,学习学习。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晚上,弟弟带着多多来看我。

多多问:“姑姑你的假发呢?”

我说:“在家里,没有带过来。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多多说:“因为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呀。奶奶看到你的光头会不会伤心呀?”

我的心轻轻地颤动了一下,说:“奶奶很坚强的。比我们想像的都要坚强。”

当时的我,真的好想好想抱抱她。

记得剪了光头的那天晚上,还是睡弟弟家,多多就对我的光头感到很好奇。还与妈妈一起找了很多漂亮的丝巾给我包头。由于我的右手无法上举,用丝巾包头不太方便,所以还是放弃了。我记得当时多多站在我身边,老是看着我光溜溜的头。

我说:“多多,你想摸一下光头吗?”

多多说:“想。”

“那就让你摸一下吧。”

“什么感觉?”

“软软的感觉。”

……

年8月6日(周六)

昨天化疗已经结束,今天只是打一些护肝护胃护心的药水,然后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从昨天开始,我发现自己的体重出了问题。

两天的化疗药水打下来,我的体重一下子就增加了10斤。为什么会这样呢?好像别人都是越来越瘦,只有我的体重是增加了。

我记得第一次化疗的时候,体重也是增加了的,只是没有那么注意到它,以为只是便秘引起的。后来又腹泻,体重又一直往下掉。但最后还是恢复了正常。

这一次,我只要往秤边过就称一下体重,发现两天的化疗,真的增加了10斤。后来问罗医生。她说是因为地赛米松引起的,停药以后就会恢复正常。我的天啦,我真是担心。因为听病友说,手术的时候,越胖的人,流血就越多,就越难恢复。而且乳腺癌的复发,也与体重是有关系的。我得认真对待我的体重问题了。

后来听老公的医生朋友说,那也可能是水钠潴留,化疗的副作用的一种。简单地说,就是化疗药水打入身体后,不能及时排出来,所以体重增加了。

接下来,我发现自己的左腿感觉有点不对劲,用不上力的感觉。这是副作用的“肢端麻木”吗?我真是不知道。

上午打完针,下午办理好出院手续,弟弟送我们到高铁,坐G次高铁回郴州,再用滴滴打车软件打车回家。

回到家,妈妈与肖早就开好了空调,熬好了绿豆粥,洗好了葡萄,切好了西瓜。

回家的感觉真好。

往期文章:

(1)希望在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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